我喜歡找那沒有人踏過的、一片鬆軟潔白。每一步,都不知道自己落腳在怎樣的地面上;放眼望去,只能有個大約方向,全然不知路徑何在?跨出的每一步,都有一種敬畏的感覺。帶著感謝與讚嘆,踏出了一排的足跡。在這新、舊交替的時際,回頭看自己的足跡,朝前看那一片展開的空間;不免俗的,就給它仰天躺下,飛啊!揮啊!做一個「雪地天使」, 慰勞自己辛苦了一年。也將它送給各位。
在雪地上走路,是一個難得的機會,可以看到每一種不同的足跡,是很有趣的。有接觸一些華德福教育的人,在做兒童觀察時,大概都會學習著了解「四個性相」,其中「走路」就是一個觀察要項。而在優律思美裡,走路的練習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礎。所以,透過每一個足跡,練習著去認識那個足跡的主人,──是一個向前衝衝衝的?是拖著走的?是一個腳跟不著地的?是個向內拐的,還是個往外去的?Dr. Steiner甚至說過;看一個人如何將一隻腳跨到另一隻腳的前面,便可以感受到這個人說話的語調,是抑~揚~頓~錯~,還是平───的。
有這些「圖像」,回過頭來做優律思美的走路練習,你會發現自己比較容易警覺到,每一個當下,自己的狀態如何反應在步伐上;而反過來,要呈現出某一種狀態(上升的、下沉的、收斂的、伸張的…),那麼該如何讓自己的腳跨出那一步。
在外面逛了一圈,回程,逐漸回到人跡的軸轍上。不禁讓我又有一些聯想。
有人跡的路上,自己不必多做思考,就是跟著走;有點乏味,但卻是便捷,路的盡頭一定有車、有人家。多麼像當年我不得不做的研究報告,多麼像我們的人生道路;前人已經踩踏到扎扎實實,有夠滑溜!自己想要跟著路徑走,還得挑那個比較「鬆的」地方落腳。很諷刺,卻很真實。
──不過,卻是讓我很快的回到自己安全、溫暖的房裡!生命的道路,怎麼走都是好的,只要你是清醒的踏出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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