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歐尼斯元素（das Dionysische Element）第三天課程之2

事實上，最近，每個星期都一些非常震撼我的學習與事件，譬如上一週，起因於『群體動作』的一致性，我被狠狠的K了一下，卻讓我深深受益。這一週老師的一個問句：『為什麼雪是白色的』而帶出一串對色彩本質的揣摩與體會。－－不過，還是先把上一週剩下後半段的文章，做個結束吧。

本篇譯文，出自GA277a：「優律思美的起源與發展」（Die Entstehung und Entwickelung der Eurythmie）第一部分，24～27頁。由Lory Maier-Smits記錄當初講授的情形，地點在博特明根（Bottmingen），時間是1912年9月18日。

完整譯文刊載在2012年2月，第29期新竹人智學會電子報，這裡是繼續上一週的後半段部分（藍色字體為譯文本身）。

在魯道夫˙史代納結束對『活力之舞』和『和平之舞』的陳述之後，他突然問我，幾乎帶著一點懷疑的意味，問我是否知道這節奏：短、短、長（v v ----）叫做什麼。好在，在我對希臘舞蹈的文獻探尋中，從一位德國哲學家，克里斯丁˙基爾霍夫（Christian Kirchhoff）的書中『Dramatische Orchestik der Hellenen』──在1989年萊比錫（Leipzig），偶然遇到的一本書──湧現一個可能性，讓我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。這位作者在他的結論裡說到，希臘人認為根本不需要去記錄跳舞的培訓與學習，因為他們可以在文字中讀出所有的舞蹈動作。他徹底而詳盡的展現這一切，不過只有呈現腳部的動作。他談到不同節拍的節奏，尤其是上升的（steigenden) 和下降的（fallenden）節拍；短拍子在上升節拍中是在前的，而在下降節拍裡是在後的。他也呈現了，各自的神靈有祂各自的召喚節奏，諸如此類。「（您所發現的）這一切都非常好，您可以完全採用。」，史代納博士這麼說，「但是，在那上升節奏裡的本質──而『短、長』格（Jambus）就是一個卓越傑出的上升節奏──它真的是，那個『短、長』格（的本質），是回溯到標槍擲射（Speerwurf）。意思是說，標槍擲射，在那最短的途徑當中，勾畫目標──存在於面前的，存在於外面世界的，清楚而明確被標示出來的，（然後）抵達那目標。人們可以感受到『短、長』格是有如自生命中飛越的一個跳躍。而那下降的節奏，『長、短』格（Trochäus）呢？希臘人也把它稱作水星腳步（Merkurschritt）。神靈的信使自天而降，來到地球上的人世間，但是存立於祂身後的是，滿盈的神性智慧與慈悲。出於這樣的圓滿，祂帶給人們喜悅與痛苦，任務與挫折，一如神靈對於人們所已經估量的一切。出於這份圓滿的驅策，祂帶著如此的猛烈，自天上跌落地上，祂必須減速下來。如此導致這個有力的長拍，以及那捕接太大推動力（所形成）的短拍。經常希臘人描述水星，甚至說是跛行的。以後您對您的學生示範這兩者。對於『短、長』格，您要持一支棍子，展現它是如何朝向堅定目標，催迫前進；而您或許可以這樣呈現『長、短』格，從一張椅子上向空中飛躍，您就需要這削減、衰退的短拍。您自己要去體驗它們，並且嘗試讓您的學生去學習獲得這些經驗。一個人是如何透過『短、長』格的引領，明亮而勇敢的朝向外在的世界；但是『長、短』格，則是透過──出自靈性世界，運作人背後的──命運般的推動力，驅使人向前進。」

後來，在我已經與孩子們工作過一段時間之後，產生這樣的需求：帶領孩子們在音樂性的圖形中做這些節奏律動。當時還沒有即席伴奏，我就請求一位有名的、非常有音樂才能的女士，幫我譜寫一個『短、長』格的和一個『長、短』格的曲子。我告訴她，史代納博士如何談論過這兩種節奏。我們共同選擇了大調性（Dur）用在『短、長』格，而小調性（Moll）用在『長、短』格。我們把這音樂彈給史代納博士聽，他這麼說：「如果您要把它用在成人，那麼這樣做是完全正確的；但是對孩子們，則必須反過來。對孩子而言，進入外面世界的冒險，那還是一個痛苦的決定。孩子所來自的地方（譯者：指出生之前），在那兒他所感受到的是無負荷的、幸福的。」在這之後，我才開始（掌握）一些體會：對於『短、長』格經常帶著這樣痛苦的、逼迫的，而對於『長、短』格則幾乎有著舞蹈般的、輕盈的；以及對這些節奏律動的本質，獲得一種深刻的了解。

之後，史代納博士繼續談到有關『節拍掌握』（Taktieren），同時也指示手臂和手的動作。「您要這樣想，『格律』（Metrum）就像是『尺度』（Maß）一樣明確。而語言就是去運用這短的和長的尺度。現在您同樣也要能夠在人的形體上，找到這個短尺度和長尺度。那短尺度就是肩寬（Schulterbreite），而那長尺度就在軀幹（Rumpf）的長度裡。您要在您面前的空間裡，無拘束的描繪您的短尺度和長尺度──每一個人都有他各自的『短』與『長』；從這個點出發，這個點在相當於肩高與肩寬的外側。從這個點引導您的雙手，要輕的，不緊張的，不過要是醒覺的，一起劃向（中間）胸骨的外側，又回來，完全放鬆的，像懸浮在空中（譯者：這是短拍）。現在您（的雙手）可以向下帶引出長拍，要更覺知的，更堅定的；然後鬆開、放輕的回到開始的起點。那劃向下的長拍，不要是向下擠壓，而是自由的描畫在空間中。您要是曾進入、融入語音中，那麼您便會在身體的感受上，經驗到：每一個短拍裡有某種『O』一般的東西，在每一個長拍中有某些『I』一般的東西。」這樣在『節拍掌握』上就有第二項（要做到的），就是要能夠在每一個長拍上形成一個『I』，而在每一個短拍上，要能形塑出一個真實的『O』。關於這第二項，可以伴隨合唱，以一種藝術性的呈現方式，展現出來。──我做這樣詳盡的描述，是因為這是必須被揭示的：在優律思美裡，沒有任何動作是任意而為的，即使那看起來像是最邊緣、次要的部份，都是從人體組織上的力量與尺度，掏取出來的。